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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万箭穿心》:在物质至上的幻想中“享受”麻木不仁的人, 浑然不觉实际的苦痛

2022-05-11

被誉为当年度(2012)最佳国产艺术影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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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电影学院王竞老师导演的影片《万箭穿心》改编自作家方方的同名小说, 故事讲述的是,上世纪90年代, 武汉汉正街里泼辣能干的售货员李宝莉, 欢天喜地的进了丈夫分配的新房, 然而好日子并没有来临, 因为李宝莉的泼辣性格导致丈夫有了外遇, 李宝莉难咽这口气, 暗地跟踪并报警捉奸, 最终导致丈夫颜面扫尽跳江自杀;为了向死去的丈夫赌一口气, 李宝莉毅然做起了市场的“女扁担”, 独力承担起家庭重担, 供养儿子考大学, 然而当儿子长大成人,考上大学之时, 一切真相浮出水面, 儿子将李宝莉赶出了家门。影片没有宏大的场景和炫目的特效, 凭借对当下人生活状态的关注, 使得影片广受瞩目, 被誉为当年度(2012)最佳国产艺术影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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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万箭穿心》被社会学家李银河誉为“《雷雨》之后最好的悲剧”,近年来真正称得上悲剧的作品不多,有悲剧意味的作品也不多见。悲剧不能理解为只是描写主人公的生活有多惨——把一件件不幸的事件堆积在主人公身上,或者只是以悲剧的方式结局。真正的悲剧作品是对生活和人生的深层次理解后的艺术呈现,是主人公同命运抗争而争不过,尤其是要把一个人面对命运的一次次抗争表达出来,这样才能撩拨观众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,引发独特的审美体验。《万箭穿心》里的主人公李宝莉和千百万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妇女一样,承受着时代变革带来的创痛,诸如下岗、家庭生活不如意等,但她没有自暴自弃,即便丈夫自杀后,婆婆和儿子对她充满敌意,她也没有沉沦,而是当起“扁担女”,挑起整个家庭生活的重担。她以为时间会抹平创伤,但成人后的儿子根本不原谅她,反而把她赶出家门,辛苦劳作并没有化解人与人之间的隔阂。影片把一个变革时代个体对命运的无法把握,用一种戏剧的方式呈现出来。这虽是李宝莉一段被撕裂的生活,但它带有普泛性,代表着一个庞大群体的情感缺失。它实际上超越了那个时代,上升到了对这个时代和人生存状态的整体性思考。做到了这一点,也意味着作品更能经得起时间之火的淬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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